Friday, September 18, 2009

好朋友


小酌两口那个白色压克力杯里的咖啡乌后, 又再小酌两口, 两口后又再两口, 这样重复的两口就把杯里的咖啡乌给干了, 这又再一次证明了诱惑真的是一个很深邃的无底洞. 望着杯里那残留黑色的咖啡痕迹, 在白色的杯里显得更加明显, 心情莫名掀起一阵淡淡的落寞, 但我喜欢这种苦尽甘来的感觉. 我是说咖啡, 无他. 晃间, 想起了今天在学校看见了, 但是假装看不见的一件小事.

我在课室的座位上批改作业, 但是却瞄见那几个小家伙在为了不小心把铅笔弄断的事而吵架. 她伸出了右手的小尾指, 然后动了隔壁小男生的手臂一下说: 某某某, 你弄坏了我的铅笔, 我不跟你好了! 那个小男生突然满脸错愕, 但回过神来后也不甘示弱地说: 不好就不好咯, 我也不要跟你好! 然后也伸出了右手的小尾指跟小女生的小尾指勾了勾, 两人就此不说话了. 看见了这一幕, 我突然怔了怔.

怔了怔, 是因为想起了小时候, 偶尔也会跟好朋友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而闹僵时, 就伸出了小尾指勾一勾, 说一声 "no friend you!”, 就生气地走开; 然后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想要和好如初时, 两人就伸出了大拇指, 然后勾一勾, 说一声: "跟你好!", 两人又像糖黐豆这样粘在一起. 这是突然间想起的童年的某一小部分, 却竟然让唇畔的弧度在无意间稍稍往上扬. 小孩的世界总是这样容易满足, 这样简单, 难怪他们都这样快乐.

但是, 现在我们都不是小孩了, 很多事情并不可能只是勾个尾指就说不好; 更不可能勾个拇指就说一笔勾销. 其实很难想象如果两个成人是为了小事、大事、或某事 (总之不是为了弄坏铅笔的事) 而闹翻后, 真的永远不再交谈, 永远不揪不睬吗? 那除了是个人度量的问题之外, 更重要的是就算原谅了对方, 从此两人是否可以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? 老实说: 人非圣贤, 确实没有多少人可以对心中那一根刺假装视而不见. 这就是为何我们都不快乐的原因.

我哽咽了一下, 并以最快的速度让自己恢复原本的情绪. 当我回过神来时, 就看见了刚才那两个不好了的小家伙竟然勾着彼此的大拇指说: 跟你好! 然后一起做功课. 我瞟了瞟这两个家伙, 然后脑筋竟然动起了歪主意. 为了确实小孩的想法的确跟我们不同, 我在黑板上画了一个满、一个半满、及一个空的瓶子, 然后要他们说出容器里液体的体积. 课室里响起 “满、半空、空” 的回答, 这的确让我满意, 并雀跃. 这种雀跃, 仿佛我的好朋友走过来伸出她右手的大拇指然后对我说: “跟你好!” 一样雀跃.

No one can return to the past and make a brand new start,
yet anyone can start from now and make a brand new ending.

No comments: